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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咪,妈咪,我再也不会离家出走



德国资深教育专家:玛莉安.法兰克女士


  在这个例子里,我将叙述我和一对父母以及他们的九岁儿子的工作实录,这个儿子不管在家或在学校,都完全拒绝任何人对他的任何要求,这种情形已经持续相当长的时间了。在前六个月里,他不断离家出走,因此必须在上学的路上以及下课时间被严格监视。孩子的爸爸已经好几次必须去全德国不同的火车站把儿子接回家。没有人解释得出男孩子为何有这样的行为,校方已经不愿再负责监视他了。当他的父母来参加督导会议时,他们已经智穷力竭。

  
我问他们,六个月以前发生了什么事。这位母亲只回答说,她原本来自西班牙,但从六岁起就和父母住在德国。十年前,她嫁给一个德国男人。她的父母退休后就搬回安达鲁西亚,六个月前,她母亲在那里过世了。

《当我们同在一起》


  一开始,似乎这段故事与男孩子的行为并没有什么连结。但是从另外一方面来看,她说的故事引诱我去追寻其中的蛛丝马迹,我决定先朝着那个方向走一小段。从我以前做过的大量工作当中,我觉察到,移民的孩子往往对于离开的故国有种爱,非常思念那个地方,虽然他们通常在那里并未停留很久。但是他们的父母反而对家乡不太思念,他们通常很努力想为孩子创造一个好的家庭环境。

  基于此,我要这个母亲用代表排列出她自己、她的儿子,还有她来自安达鲁西亚的父母亲。这个母亲的代表站在她的双亲面前,几乎立刻就开始哭了。她对双亲说:“我离开了家,又跟一个德国人结了婚,这是我们的孩子。失去家乡真让我痛苦。”接着她父亲的代表用双臂环绕着女儿(她已经取代了代表,自己进入排列),两个人啜泣起来。过了一会儿,他也拥抱了他的孙子,对他说:“德国是你的家,你可以也爱安达鲁西亚。”对此他们两个人都很高兴。

  当这个母亲再度坐下,她忽然发现:“我没注意到我的肚子在痛,但是现在我知道肚子痛过,因为痛苦已经不见 了。”督导会议之后两天,她打电话给我。她说,她和先生在督导会议结束回到家,儿子来替他们开了门。他跳起来,抱住她,大声喊着:“妈咪,妈咪,我再也不会离家出走。”那个男孩子不知道她的父母去参加督导会议,但是,他感受到妈妈的轻松。一年以后,我在一个家族工作坊又碰到这对夫妻,他们看来高兴得不得了,告诉我说,他们的儿子有非常大的进步。他没再离家出走过,也被允许留在学校。


  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这个男孩的母亲把她对家乡的思念转为肚子痛带在身上,而她自己甚至未觉察到。父母经常处于压力之下,这时孩子是能够感觉得到的。孩子自己也会无意识地带着这个压力,寻找平衡,而这个男孩子寻找平衡的方式就是不断闹事。当男孩子在安达鲁西亚的祖母去世时,此一思乡之情必定经历了某种转变,彷佛男孩的母亲此时有义务要回到家乡。这似乎由男孩代表母亲来表达了,他表达的形式就是不断地有远离的冲动。当她在督导会议中被她父亲抱住时,她感受到了之前没有觉察到的痛苦,之后她紧绷的张力就被释放了。现在,男孩可以自由发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