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诚与疾病
家庭系统中的爱也可能以严重疾病的形式展现其样貌。比方说,一个患有厌食症的女儿,在身为孩子的心灵深处,她正无声地告诉父母其中一方:“我宁愿代替你死。”这样的疾病难以痊愈,因为孩子的心灵将以疾病的方式来保持清白感,并为父母捍卫他们归属的权利。生病是一种忠诚的证明,虽然深受痛苦的折磨,来访者仍会恐惧并逃避解决之道。因为若是真正的疗愈发生,来访者就会失去一些归属感并承担背叛的罪恶感。
界限
良知带来连结,但也同时衍生出限制和某些排除的状况。通常为了要留在原本归属的社群中,我们必须否定那些背离社群规范的成员。良知促使我们因为这些成员与我们的差异而将他们排除在外。良知可能使我们对其他人造成威胁。我们最大的恐惧是遭到所属社群以良知之名的排斥,而这正是我们对其他相异于我们的成员所做的。
我们以良知之名对其他人所做的一切,也正是我们被他人对待的方式。因此,我们为彼此设下界限,并定义什么样的行为是好的。我们同时也在告诉对方,我们是不好的。而为了维持这必要之恶,我们同样以良知之名移除这样的限制。无论站在何种立场,我们都以恶相向,因为我们认定对方的行为是不好的。
因此,罪恶和清白很难单凭行为表象论断,而良知亦是如此。在良知的影响下,我们常心安理得地做出恶行,也常做出善行却良心不安。为了确保我们归属于社群的权利,即使我们明知违背良心也会做出恶行。同样,我们也可能会做出善行却良心不安,因为我们担心自己可能因此与其他成员不同而失去归属的权利。
良善
因此,真正能达到和解及平静的良善,需要超越驱使我们归属于特定团体或族群的良知。这样的良善必须遵循一种截然不同的、隐微存在于事物运行中的单纯法则。
完全不同于良知运行的方式,这样的法则就像伏流于地底下的水一般,安静无声、难以觉察。我们唯有透过影响才能发现良善的存在。
良知却常敲锣打鼓地不断评价着单纯存在于当下的一切。比如说,就像一个孩童步入花园,好奇地观察着所有生物的成长,他全神贯注地倾听鸟儿在丛林里出来的声音。然后一个大人走过来,说道:看,这里好漂亮!”这一刻,这个孩童就不再专注于身旁的一切,他失去了对当下一切如是的观察和连结,取而代之的是评论和价值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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