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障碍:失语症与不被看见的成员
直到现在,许多言语障碍患者所背负的命运与煎熬仍未在家庭系统排列中受到重视因此,当我受邀参加一场为期两天与言语障碍患者及相关助人者一同工作的研习会时,我感到十分开心。我一直希望能有机会探索隐藏于此种症状背后的牵连纠葛,以及受苦于此症状的患者们可能的解决之道。
这次的课程,远超乎我的预期。我们清楚地观察到,几乎所有的言语障碍皆源自于家庭的某段历史,或至少与之相关。
口吃与精神分裂症
透过来访者,我们观察到,许多言语障碍的案例与家庭中有尚未和解的冲突相关;可能是家庭中有成员因为被送养、或不为其他成员所知,而不被允许参与或拥有自己的声音;或者是家庭中有相互冲突的两位家庭成员,例如未和解的加害者与受害者。因此,当一位后代子孙需要同时代表两人时,两人皆无法获得完整的发言权,而两人声音相互抵消的同时,也掩盖了代表他们的成员原有的声音。因此,这位后代子孙开始变得结巴。
我们也由此发现,口吃与精神疾病的背景因素十分相似。在精神分裂症中,未和解的冲突是以困惑的症状呈现,在言语障碍中,则是以口吃的症状呈现。
因此,对于口吃患者及精神分裂症患者的解决之道,往往是相同的。必须让家庭中尚未和解的成员们彼此面对面,直到认出对方并得以和解。当隐藏于这些症状的冲突被显现出来,言语障碍或精神分裂者便能将这些冲突留在它们所属之处,让自己获得自由。
口吃,因为心中害怕某人
还有其他原因也会造成口吃的症状。我们常常会观察到,当一位口吃患者开始口吃前,会先看看旁边。他其实是望着一幅内心的画面,或者更精确地说,他望向一位内心里令他感到恐惧的人。当这位患者能够在家庭系统排列中,与这位他心中所害怕的人公开地接触,并尊敬这个人,甚至对他表现出接受与爱的态度,那么患者便能注视着这个人的眼睛,并清楚说出自己的感觉或要求。
口吃,因为家庭秘密不允许被显现
有时,口吃以及其他的言语障碍,是为了替一个家庭中隐藏的秘密发声,而这秘密是家庭所恐惧的。可能的状况是,家庭中并不知道有个孩子的存在。当这样的秘密在家庭系统排列中被显现,并被整个家庭清楚地看到,所有的障碍便被排除,而清楚流利的言语能力开始恢复。
孩子的言语障碍,通常与父母想要或必须要隐藏某些事情有关。只有当父母能够公开地将秘密说出,孩子才能自由并摆脱言语障碍。
解决
我透过系统的角度处理这些问题,看到这些问题是一个更大整体中的一小部分,那么不同的解决之道也会从中而生。
心理治疗以及其他助人的专业,如言语治疗,所采取的方法是由治疗师坐在患者的对面,直接与患者工作。这样的方式,容易让人忽略了患者也是家庭中的—名成员的事实。当这个较为宽广的层次被忽略时,我们很快就会感到极限。若我们能与患者一起探索这个领域,全新的可能性便会出现。如此,言语治疗师的治疗方能在患者身上达到最佳效果。他们带领患者所做的练习是治疗中极为重要的一步,但这些练习仍只是另一个更大整体中的一小部分。
透过系统角度来处理问题,对所有相关的人而言,尤其是对患者而言,是一种释放。
让对立的双方和解
陷于疯狂状态的人,并非站在他们正确的位置上。有此种症状的人,事实上,是尝试让混乱的根源恢复秩序的人,也就是说,他们希望能让双方因为彼此持续对立而疯狂的人和好。而这个所谓“疯狂”的人,是想试着与双方和谐共处却无法成功,因为这双方仍处于对立状态,两人之间仍有尚未和解之事,就有如加害者与受害者之间的状况。这位“疯狂”的人必须同时代表对立的两人,因而导致精神分裂。
言语障碍的患者也是相同的情形。当一个人患有言语障碍,特别是口吃时,这是由于站在两个对立的人之间,而两人同时都想透过他让对方听到自己想说的话。因为彼此对立的缘故,两人都无法说出自己想说的话,当其中一人想、做某件事,另一人便会阻挡。于是,便造成作为代表的后代子孙有口吃或其他言语障碍的问题。
当我与这个团体一起工作时,心中浮现了一个画面:言语障碍的干扰通常本身与疯狂混乱有关,当言语障碍患者心中那互相对立的两人能够相聚并和解,这个干扰便能被化解。然后,患者方能以沉稳的语气说出经过双方整合与和解的字句。
要达到这样的结果有一个必要因素,那就是在助人者的心中,也必须有类似的过程发生。助人者也必须让自己心中尚未和解的两人团聚并完成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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