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习德语有困难的外国孩子身上，我也有类似的经 验。虽然这些孩子在家是说母语，我仍然请这他们的父母让 他们持续上母语课程，有时候非德裔的父母认為，让他们的 孩子慢慢忘记土耳其语或塞尔维亚语，而把德语学会，对孩 子会比较好。但事实正好相反，一个孩子最初体验到也是最 亲密的感觉与观感，是他在学习母语的脉络之中。不管我们 知不知道，在我们说母语的时候，这些最初的感觉仍然随着 我们摇摆着身体。这表示要孩子“忘记”他的母语，就会使 他们和早年的感觉世界分离，而且任由他们的语言能力荒 废，也会使他们卡在幼稚的感觉中（请参考非洲男孩的故 事，39页）。

  随着孩子的感觉世界渐渐发展，有很长一段时间，感觉 世界依附在他/她的母语之上，无法轻易转移到另一个新的 语言。有了这个想法之后，我要孩子们在全班面前唱塞尔维亚歌或背诵塞尔维亚童谣，要他们大声朗诵土耳其文章和童话。

  与美国等国家相反，在德国出生的外国小孩不能自动取得德 国国籍。在这些事件发生的时候，德国不允许申请双重国 籍。在很多外籍家庭裡，外国国籍保存了很多世代，而家裡 说的语言均非德语。

  刚开始，他们不能接受，因為他们觉得这样做很丢脸。 我问他们：“你怎麼用克罗埃西亚语告诉你妈妈，你今天下 午做了升学练习？”，那时他们的反应也是一样。他们犹豫 不决的样子，让我明白了，新的语言造成了学校领域和家庭 生活感觉的分离。因此我告诉他们：你不需要特别去上德 语课，如果你能轻鬆说母语，德语自动就会了。你的母语永 远是你的第一语言。同时，我也很羡慕他们的双语经验。